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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
摘
要
转载自微博,作者ID:且待小僧伸脚(已获得授权)
《乐队的夏天》中周深与木马乐队的神仙合作舞台:《她是黯淡星》
【当月亮怀着闲愁偶尔向地球
悄悄地洒下一颗泪珠的时候,
有位虔诚的诗人,偏偏不能入梦,
赶紧用自己的手心接住
这仿佛乳白色残片闪出虹色反光的苍白的泪珠
并藏入他那远离太阳的眼睛的心中】
这首诗我非常喜欢,在今日一首歌的时间,这曲旋律是月亮偷抛的一滴泪,木玛捕捉这梦,周深接过泪安放到眼角化作一颗妖艳泪痣。木玛是黯静的倒影,周深是旋转的星。谢强已经把《低处生活》《穿行》那份儿标志性的直接、嘶吼、阴郁、愤怒成功转型为《她是黯淡星》里旋转、迷离、妩媚的分解 *** 。
木马乐队的才华毋庸置疑。还记得从前听《穿行》的时候,比旋律和词更能抓耳的是胡湖的鼓,像一颗血脉贲张的心脏,稳稳地咚咚一张一弛,如黑暗里伸出触角和藤蔓的某种庞然大物,听着依稀要陷进耳膜扎进大脑里去,在听者的尸骨上吐出红艳的花。
然而青春总会走,你怎么会是往事的对手。木马乐队站在现实的对面,在华丽主流音乐的笼子里,带着只能原地奔跑的忧伤和隐忍,为生计和无法抛下的理想奔忙。就像有人说的:当年他是个特洛伊木马,现在可能是个旋转木马。《她是黯淡星》仍然脱不开坠落,旋转,舞步这些木马标识,但是旋律已经加入了更多流行的糖,更具主流大众意义上的优美动听。
而妥协似乎也没什么不好。生活已经如此魔幻,何须你来告诉我,它有多光怪陆离?已经如此 *** ,不如索性havefun。木马重新出发告诉我们,精致诗性唯美一样可以是摇滚。
活到这把年纪,不愿再青春疼痛,但求平静愉悦。所以诸君,在我们今天聆听这一首歌的时间里,烦请:放下您自诩小众高贵的架子,放下您对狂乱青春的执念,放下您妄图代替摇滚乐迷发言的僭越,就请单纯地回归普通听众,给音乐一点尊重,好吗?
那么再看这个超级惊喜超级感动版本的《她是黯淡星》,当周深开口,他是那星,木马的诗性唯美经他演绎被引领至夜幕星穹中,和木马乐队一同带给这些个麻木的人片刻的宁静与欢愉。
他们的合作中,居然周深是负责妖异四射的美的那一个,“她说不要伤心,这是黯淡星爱情”一句中,周深以微微转音加花,木玛则平铺直叙,仿佛分饰歌中她他二角,双重视角更加立体;
周深开口第一句气声带出“她依然,让自己有美妙的旋转”,“旋转”略靠鼻腔,声线便如提琴,慵懒摇曳出圆舞曲线;而第二次则渐强,做出充分层次感,“时光”一词比原版略加力度,他唱歌真的太细腻太恰如其分,却又真挚不做作;
“我们有形体,并非不美丽”一处二人相会对视,仿佛看到双子星轨交汇,对着镜中的自己呢喃伸出双臂;
周深与木马和声高低声部彼此辉映配合,带来了一种更加精致美丽的气质,他的唱功真的完美支撑引领了乐队想要达成的艺术表达,能带给听众更加广阔的想象空间。他们的合作里,黯淡星不必再似原本,站在浓烈的一人戏剧性沉浸视角诠释,而是一人负责黯淡直白,另一人负责旋转如星,二人分饰,寂寞感减轻,张力愈浓烈,演绎者沉浸者变成了观察者叙述者,和冷清闪烁的星本身。一人以稳健的正常节奏的演唱,负责大漠孤烟直,一人以惊艳的划破星空的长线条吟唱,负责长河落日圆。
结尾处周深几乎可以说是标志性的吟唱,气声加面罩处如雾状星尘,转头声时金属芯凝实,音色明亮瑰丽,如苍穹被点亮不断上升显影的道道星轨,结尾处两人轻声吐一个“星”字,又化暗柔气声,点出全歌主旨,是“黯淡”星。
“唱过夏天”那一版小提琴弦乐替木马轻柔补足舞池中默默回旋的画面感,而今天这一版,周深以许多细微小节的音色处理,完全超越了那版小提琴的作用,哪有比行走的人形乐器更好的乐器呢?
如果说之前的版本还是人间的人在歌颂感叹天上星,那么今时今日的合唱版本便是天上星化身为人,或者说,天上自顾自旋转的星映照着地上向往它的人。
此时这首歌的意境,从人文意义上讲,像《创造亚当》里亚当和上帝伸出的那根手指;而在美学意义上,更像梵高《罗纳河上的星夜》的画面,宇宙里所有的恒星和行星在“最后的审判”中旋转着、爆发着。这不是对人,而是对太阳系的最后审判,灿烂到极致不是黯淡就是死亡。
不理会这世上长路太多终点太少,木马要去继续转圈。今夜,黯淡星是落寞,是舞台中央永动旋转的黑暗中的舞者,是曲终人不散的追忆;
黯淡星是讽刺的美好,是摇滚青年对着荒谬都市的最后奋不顾身的拥抱;
黯淡星是希冀,是你你你你要跳舞吗的探问,是投向主流的洪流中仍然保有一份自顾自美丽的无奈坚持。
黯淡星是黑洞,是红矮星,是你即使看不到光芒仍然在背地里存在的庞大天体,是命运它躲不过去的辙。
今夜,你看到它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