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
文
摘
要
姬尧说完，浑浑噩噩朝着归墟神殿走。
行至半路，一道身影忽然挡在了她的面前，是苏芷。
姬尧抬头无神得看着她：“你还跟来做什么？”
苏芷轻笑一声：“自然是告知师姐你真相。”
姬尧疑惑地看着她，接着却听她说：“昆吾玉碎的感觉很难受吧？”
“你说什么？”姬尧瞪大眼，不明白苏芷怎么会知道昆吾玉碎了的事。
这时，苏芷忽然大笑起来。
“姬尧呀，姬尧，亏你天资聪颖，却不知道自己一直被师父蒙在鼓里。”她停顿了半响，接着说：“你以为师父是真心要把归墟神女之位给你吗？”
姬尧只觉后背发凉。
苏芷可怜的看了她一眼：“其实师父早就算出昆吾玉会破碎，需这世归墟神女以命修复，所以才便宜了你。”
姬尧身体一晃，不相信的摇头。
“你胡说。”
苏芷此时取出一个透灵镜，上面很快浮现出了上元仙人死前的画面。
只看他对苏芷说：“为师早已发现姬尧护着心脉的昆吾玉碎，等她死后，很快你就能安全接替归墟神女之位了！”
“噗！”
一口灼热再也忍不住从姬尧口中吐出，此刻她似乎连哭都不会了。
她含着血的嘴，轻轻地说着：“师父，你瞒得姬尧好苦——”
苏芷看着现在的姬尧，脸上挂满得意，她不再停留，飞身离开。
……
三日后，是上元仙人葬礼。
因为雍阳的安排，姬尧根本不能接近仙棺。
她身披黑色斗篷，几天不见，整个人瘦得脱了形，仿佛风一吹就会倒。
参加葬礼的上神们纷纷数落姬尧不孝，连师父葬礼都不出现，还是小徒弟苏芷一手操办。
姬尧听着这些，目无波澜。
她看着师父仙棺没入虚空，一字一句道：“师父，这一世，您把我养大，教我仙术，却从未真心待我。苏芷的事，我会闭口不谈，您的教导之恩，徒儿还清了。”
说完，她捂住胸口，忍住那锥心的疼痛，苦涩一笑。
“现在的我也活不了多久，并且再无来世，您欠我的也不用再还了。”
说完，她缓缓离开此地，去到魔宫。
姬尧记得上次雍阳说，他母亲需要上古麋鹿兽的心脏。
上古麋鹿兽听闻早已灭绝，难以找到。
姬尧曾在古书中得知，上神的心脏也和麋鹿兽功用一样。
原本她的心脏被昆吾玉替代，如今昆吾玉破碎，身为归墟神女，她需以命祭玉，已保苍生。
所以心对她来说已无用！
想罢，她伸出手朝着胸口而去，顿时疼痛顺着心脉延至全身。
姬尧强忍着，将心取出放入一玉匣中！
而后，她跌跌撞撞走到一魔族之人前，将玉匣递给他：“这里是上古麋鹿兽的心，你将其交给魔君，会有大赏。”
说完，没等那人反应过来，手捏着玉佩最后一丝仙力消失原地。
……
姬尧没回归墟神殿，而是用最后的仙力到了望凡崖。
从此处往下眺望，可以观看人间景象。
她以前常与雍阳坐在此地，看人世间生死离别、悲欢离合。
初见不识此中意，再见已是此中人！
姬尧迈着僵硬的步伐，来到崖边背靠着一棵梨树坐好。
而后小心翼翼从怀中拿出那枚玉佩，细细摩挲。
这玉佩不仅是她用一半仙气所炼，也是两人之间传音通灵的器物。
只是雍阳把它丢下的时候，已经把传音通道关闭，再也传不过去声音了。
生命的最后时刻，她不想就这么离开。
姬尧对着玉佩嘴里喃喃自语：“雍阳，我到望凡崖了，这里什么都没变，就是再也见不到你了……”
“咳咳咳……”
她说着话，剧烈的咳嗽起来，看着自己的身躯越渐透明。
她知道，她会像师父一样，消散世间。
隐藏在心底的这些话，一开口，就再也停不来。
姬尧看着暗淡的玉佩，知道对面不会有回应，她更无所顾忌。
“雍阳，我一直知道父亲不爱我，所以才把我交给师父照顾，可没想到他竟会为了羽族的权势逼我离开你。”
“我为了脱离羽族，把这世之后所有的气运都给了他们，所以我死后只会魂飞魄散，不入轮回。”
“我从始至终喜欢的都只有你一人而已……”
说道此处，一滴眼泪从她眼中掉落，透过她逐渐透明的手落在玉佩之上。
手中玉佩在此时泛着盈盈的暗光。
姬尧并未发现，她感觉自己的眼前越来越苍白了，周围的事物已经快看不清。
她的声音越来越轻：“雍阳，你那么孝顺，如果失去母亲，该多难过啊，我真的拿了补灵丹给凝玉仙子。这次，我还在蛮荒之地找到了麋鹿兽，并且把它交给了魔族众人，看着它被拿进魔宫，我才离开。”
不知为何，姬尧这件事没有说出真相，她怕雍阳知道后，不会用吧……
“雍阳，你一定很恨我吧，也好，恨意会一直支持你好好活着。”
“雍阳，你一定要幸福……”
姬尧的话颠三倒四，想到什么说什么，到最后她实在是没了力气，一个字也说不出。
玉佩缓缓从她手中落下，发出清脆的声音。
姬尧无力的阖上双眸，身体星星点点慢慢褪去，最后随风飘向望凡崖。
而此时，地上玉佩骤亮，剧烈的抖动起来……
魔宫。
雍阳坐在魔宫殿内，听着下面的魔将汇报魔族之事。
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，他今天突然感觉有些心绪不宁，像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一般，只是却又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。
突然，他耳边传来一阵笛音。
他坐在魔椅上面的身躯一愣，这是以前他和姬尧传音时会出现的声音。
每次一听到此音，不管身处何处，做着怎样棘手的事，他都会舒展眉头，心情愉悦。
因为下一刻姬尧悦耳的声音就会在笛音结束之后传来。
自从他们分开之后，他就再也没有听过这个声音了。
因为两人之间的传音通道已经被他关闭。
只是现在为何又会传来笛音？
他坐在大殿上方，看着下面的魔将暗自思索，他们听不见笛音，见魔君盯着他们，还以为哪句话触怒了他，纷纷跪地求饶。
他们魔君不知道怎么了，最近越发的喜怒难测……
雍阳沉默不语，下一刻姬尧轻柔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。
“雍阳，我又来这里了，周围一切如旧，只是再也没有你在身旁，人间景象也显得不美好了。”
雍阳一怔，人间景象，她是在望凡崖？
下一刻心里有些薄怒，难不成她以为他还是之前那个能够被她随意蒙骗的雍阳，随便说两句话，做些他们之前的事，他就会原谅她吗？
他周身魔气翻涌，手指轻掐，想要断掉传音。
然而，他惊愕住了。
姬尧的声音不知为何还继续在他脑海中响起。
轻柔却坚定，不管他愿不愿意继续听，那声音仿佛就生在他脑海中。
他听见姬尧说从始至终喜欢的只有他一人……
说她就要魂飞魄散，要他好好活着。
还说一定他一定要幸福……
下面跪着的魔将听上方毫无动静，偷偷抬起头看。
只见他们的魔君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，平时深邃犀利的眼中充满可见的恐慌。
手还有一些无法止住的颤抖。
蓦然，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般，瞬间消失在了魔宫内。
雍阳的身影眨眼间出现在天界。
此时，他用力全身力量飞向望凡崖，脸上血色尽失，额头上冒着一些虚汗。
周身都是浓厚的魔气，一些路过的仙娥见此，还以为魔君带兵攻上了天界……
见此纷纷躲的远远地，不敢靠近。
就这么任由着雍阳在天界肆虐！
下一刻，一座巨大的断崖出现在他眼前。
雍阳停下脚步看去，周围仙气弥漫，云缭雾绕，有些看不清。
只是他却不敢驱散这些遮挡的浮云，只有些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往前走去。
像是害怕着什么似的。
断崖很长，雍阳却感觉两步就走到了头。
周围空无一人。
他怔怔的站在崖边，像是回不过神来。
“姬尧，你在哪里？你已经把我骗来了，你还不出来吗？”
他对着悬崖周围自言自语。
眼睛扫向四周，旁边的浮云碍着他。
他直接用宽大的衣袖挥了过去，瞬间，周围清晰无比。
不远处几块碎玉被丢在地上，再无当初的光芒。
雍阳手一招，几块碎玉向他掌心飞来。
他仔细查看，正是三百年前姬尧给他，却又被他丢在蛮荒之地的。
手里紧紧握着玉佩，他看向望凡崖。
眼里闪过异样的光芒，下一秒，他直接朝望凡崖跳了下去！
望凡崖下连接着人间。
不过，从此地跳下凡间的仙魔会被束缚住大部分的力量，到达凡间之后非死即伤。
雍阳出现在凡间的时候，虽无重伤，却也受了不少轻伤。
此刻，他面色铁青。
从望凡崖一路跳下，他都没有感受到姬尧的一丝气息。
神识扫过大半个人间，也毫无痕迹。
不可能一丝痕迹也无，会不会，她根本就没有跳下望凡崖？
这个念头一旦出现，就像是生了根一般。
对！她怎么可能会突然魂飞魄散，她可是高高在上的归墟神女，执掌天下水域。
不可能消失的这么毫无动静。
就算死了也一定会有异象显示，但现在，什么都没有。
一定是故作玄虚，故意戏弄他，好看他狼狈不堪的样子。
雍阳脑海里不断闪过这些念头。
脸上竟然愤怒起来。
下一秒，他另择一道，起身重往天界而去。
……
不多时，他已站在归墟神殿前。
距上次到此，已有三百年。
三百年前，他于仙魔战场中深受重伤，此后不久，就收到姬尧传音，与他恩断义绝。
他拖着重伤之躯，强行闯入归墟神殿，想要找到姬尧，问清事情真相。
然而却只看见一道仙雾缭绕的身影，和姬尧冰冷伤人的话语。
痛苦之下，他入魔了。
周身的仙气慢慢被一丝丝魔气侵染，越来越多，不消半天他的身上已无半丝仙气，浑厚的魔气直冲天际。
他不再是天界战神，已经成了魔。
从那之后，他再也没有踏入过归墟神殿。
他慢慢走进来，周围一切如旧。
威严庄重，神圣不可侵犯。
不远处天池内的莲花已经盛开，亭亭玉立。
只是围栏边却没有那道身影。
雍阳走遍归墟神殿内的每一个地方，都没有姬尧的存在。殿内空旷无比。
他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冷漠，周身阴寒。
他催动魔力，四周狂风大起，神殿内物品摇摆晃动，掉落在地，发出阵阵声音。
下一刻，魔气更甚，不仅殿内充满魔气，更是往外面蔓延开来，引起众仙惊恐。
此时，一道道身影显现，对着殿内传音。
“魔君雍阳，仙魔两界早已交好，你现在是想重启战端吗？”
“不错，你多次出入天界，天帝不曾计较，可你现在竟想摧毁归墟神殿！”
“劝你速速离去，莫要挑起战乱，涂炭生灵。”
雍阳置若罔闻，他冰冷的语气响起：“我只想知道姬尧在哪？”
闻言，众仙惊愕。
雍阳此刻就身处归墟神殿，竟向他们询问归墟神女身在何处？
“雍阳，你休要颠倒黑白，归墟神女难道不在殿内？”
此时，一个白色胡须的老者极目看向远处星河。
发出惊叹！
“咦，归墟神女姬尧的本命星辰为何寂灭了？”
听他如此说，周围其他仙人也纷纷看向星河，果然如老者所说。
一颗晦暗至极的星辰摇摇欲坠的挂在星河上空。
然而就在下一刻，他们眼睁睁看着那颗晦暗的星辰完全寂灭，瞬间从星河之中滑落下去。
与此同时，一道漆黑的身影朝着星辰陨落的地方飞速追去！
众仙看着雍阳飞速朝星辰陨落之地而去！
整个天界瞬间安静下来。
半晌，有人开口道：“姬尧神女为何会突然仙逝？各位可有知道内情者？”
众仙纷纷摇头表示不知。
归墟神女姬尧手握昆吾玉，掌天下水域，何等高高在上，他们平时怎会有所交集。
就连几天前上元仙人仙逝，他们也没见姬尧现身，当时还有所猜测。
现在看来，可能早就显示出异常来了。
“姬尧神女陨落，可昆吾玉为何不见踪影？”
有些仙家提出疑问，担心昆吾玉失踪。
“昆吾玉乃是上古之物，不会轻易丢失，自会有显现之时。”
一些老一辈的神仙镇定自若的回答。
心怀疑惑的仙家点点头。
不多时，众仙纷纷散去。
他们来此只是为了阻止魔君雍阳，现在他已离去，他们又得知姬尧陨落，这神殿外再没什么好待的。
这边，雍阳追着姬尧的本命星辰而去。
只是这星辰从星河滑落之后，一直在空中燃烧，就像是一颗流星一般。
待整个星体燃烬，它也化为一缕青烟，消失不见。
雍阳停住半空中，看着星辰在他眼中逐渐变小，最后彻底消失。
脸上不知道是什么神情，有惊恐，有害怕，还有不可置信。
……
回到魔界。
他坐在大殿内的魔椅上。
周围魔气逼人，整个魔宫在他惊人气势的压迫下，纷纷颤抖跪地，不敢反抗。
苏芷扶着凝玉仙子慢慢走进来。
凝玉仙子现在已经大好，用麋鹿兽炼制的还少丹修复了凝玉仙子的伤势。
看着前面脸色阴沉的雍阳，凝玉仙子叹了一口气：“阳儿，你最近怎么了？对苏芷一副冷淡的样子。别忘了她是我的救命恩人。”
一旁的苏芷眼眉低垂，似有委屈。
凝玉仙子见状轻轻拍了拍她的手，示意她上前。
苏芷听懂暗号，看了她一眼，随即慢慢上前几步，看着雍阳轻声说道：“魔君可是有什么烦恼，可以说出来，或许苏芷能帮你解答呢？”
苏芷随口一问，也不是真的想雍阳说出什么事来，不过是为了打破两人之间的僵局。
几天前，师父葬入虚空之后，她就感觉雍阳对她有些异常。
难不成他是真的相信姬尧的话吗？
想要姬尧在师父仙体前说的那些，苏芷藏在袖中的手下意识握紧。
低垂的眼中闪过一丝恨意。
就在苏芷以为雍阳不会说话的时候，听见雍阳开口。
“你回天界吧，以后不要再随便来魔界。”
苏芷一愣，抬头看向前方的雍阳不知发生了何事。
凝玉仙子也微微惊愕，她有些不开心。
“阳儿，苏芷愿意待在魔界陪我，你不感激她就算了，现在怎么还能赶她走呢？”
雍阳抬头看了一眼母亲，眼里的冷漠减了一分。
淡淡说道：“不愿离开也没关系，以后不要再出现在魔宫大殿内就好。”
闻言，苏芷眼眶湿润，豆大的泪珠感觉就要流下来。
雍阳却直接消失在了大殿内，不见踪影。
雍阳出了魔族之后直下九幽之地。
他想知道姬尧究竟发生了什么，为何星辰会突然陨落，她却连仙躯都找不到。
如今只有前往九幽。
九幽之地有三生石，可以照见仙魔凡鬼的前世今生。
世间凡俗之人投胎之前，行至三生石前，都会往前照上一眼。
看看自己曾经的过往，然后再喝下孟婆汤，忘却前尘往事，再世为人。
到达九幽之后。
雍阳站在三生石前，用魔力写下姬尧的名字。
片刻后，三生石前什么也没有显示，上面的名字也消失在眼前。
他又重新写一次，用了更大的力道，还是跟第一次一样，没过多久便消失在眼前。
再次重写，还是一样。
他眼眶中黑色魔气渲染，头发，身上的衣袍无风自动。
整个看起来就像是一尊没有神志的魔头。
手上一直重复着之前的动作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旁边的忘川河中，一个头戴斗笠的船夫撑着船慢慢行至雍阳身边。
看着他的样子，摇了摇头。
“痴儿，竟不知三生石只能照见自己的过往，照不出旁人。”
雍阳眼中魔气微散，轻扫他一眼，沙哑着声音开口：“我若一定要看旁人的呢？”
“若你愿付出代价，自然可以。”
船夫幽幽回答，声音冰冷，跟九幽之地如出一辙。
“什么代价？”
“用你一半的寿命！可以窥见一丝天机。”
船夫说完之后又慢悠悠的撑船离去，下一秒，直接消失在九幽河中，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。
雍阳见此，眼神一闪，随后凝神，强行从体内抽出一团五彩晶莹的光团，正是他一半的寿元。
小心翼翼的投入三生石内。
片刻，只见眼前的石头发出光芒，变了形态，逐渐成为了一块镜子一样的东西，里面有人影闪动。
雍阳神识投入其中。
看见了很多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。
在里面，他看见了姬尧被她父亲逼迫，为了自己的安危同意与羽族联姻。
也看见了三百年前，归墟神殿内，仙气缭绕的姬尧流着眼泪，紧咬着的嘴唇，对他说出了那句话。
更看见了她被自己羞辱之后，又被苏芷诬陷，被师父不喜，被暗自算计，伤心欲绝。
看见了她周身法力消散，跌落蛮荒之地，靠着一块小小的玉佩才能重回天界。
更看见了她挖出自己的心脏，放入盒中，充做麋鹿兽的心脏，递给魔兵。
看见她逐渐变得透明，跌落望凡崖，随后突然消失不见。
这时，场景消失，三生石又变成了原来的样子。
雍阳一口血直接喷在了三生石上，瞬间消失不见。
他孤寂的站在三生石前，九幽的阴风呼呼的吹在他身上。
袖中双拳紧握，浑身颤抖，心痛欲裂，让他不能呼吸。
过往的种种皆浮现在他眼前。三生石的场景，就像是一把刀，在一刀一刀的凌迟他。
提醒他究竟犯了多大的错误。
他整个身上的气息突然变得萎靡，像是突然失去灵魂一样，充满死寂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，眼前闪过一丝希望。
嘴里低喃着：“是羽族……”
雍阳想起来，三生石内最后一幕，姬尧的身体突然消失的时候，好像有羽族的身影出现过。
羽族天生的神领就是可以自由穿梭在飓风之中。
望凡崖和人间都没有姬尧的一丝气息，很有可能是被羽族的人带走了。
“封熙！”
雍阳神情冷漠，敛住气息，向上离开九幽。
往羽族的族地羽翎山而去。
羽翎山巅。
雍阳手拿魔剑，剑指羽族。
周围一些羽族的护卫把他围在中间。
雍阳扫视他们一眼，直接大开杀戒，一剑煞气冲天，周围羽族护卫烟消云散。
“魔君，这里是羽族，而不是魔界，你到底要做什么？”
羽族大长老封凌面带忌惮的看着雍阳。
雍阳径直走向羽族殿内，看着殿中站成一排的羽族中人，眼神不屑。
“封熙在哪？”他生硬开口。
“少主不在族内。”封凌回答。
听完，雍阳掌控一切的气势陡然爆发，不欲多说，剑尖锐利，整个殿内空间瞬间凝固下来。
殿内羽族之人也各个拔剑相视，下一刻大战将起！
“雍阳！”
身后传来冷酷的叫声，封熙站在门外眼神阴鸷的看着他。
听见声音，雍阳爆发的气势消失，殿内空气重新流动，转过身看到封熙，他眼中闪过一丝亮光。
不管身后的羽族强者，他直直的走向封熙。
带着一丝颤意：“是你把姬尧带走了？”
封熙冷哼一声，毫不否认：“是我又如何？难不成魔君也对一具尸体有兴趣？”
雍阳刚刚听见封熙承认而露出的一抹笑意僵在了脸上。
张了张嘴，他喉间干涩，像是发不出声音来一般。
半晌，他说：“你这是什么意思？她在哪？”
封熙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：“我说她已经死了！”
此言彻底激怒了雍阳，他直接动手，一掌打向封熙。
封熙不知为何，竟没有反抗，生生受了雍阳一掌，口吐鲜血，飞倒在地。
若不是雍阳刚失了半数寿命，身体有损，这一掌，能直接要了封熙性命。
雍阳朝他走近，脸色阴沉的俯视着封熙：“她在哪？”
封熙从地上爬起来， *** 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。
见状，雍阳眼眸微眯，手臂抬起，下一瞬，一个羽族出现在他手中。
他用力的掐住那人的脖子，逐渐收紧。
不多时，手中之人就停止了挣扎，了无生气。
雍阳随意把他丢弃在地，抬手，又一人不受控制出现在他手中。
那人身体被禁锢，无法说话，施法，脚踩不到地上，只能在空中挣扎，面色恐慌。
没多久直接步入了上个人的后尘。
“住手！”
见他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，封熙大喊。
看着眼前周身冷漠，眼眶之中已经完全变成黑色的雍阳，他心里惊诧。
他没想到雍阳此刻为了获取更大的力量，直接抛弃了神志。
如此一来，羽族之中还有谁是他的敌手。
接连死的两个都是他羽族王室的嫡系子弟。
姬尧对他的影响竟这般大吗？
“你还想找到姬尧吗？”
听到姬尧的名字，雍阳手一顿，眼中逐渐恢复清明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