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
文
摘
要
那日你大婚，京都热闹非凡
灼灼嫁衣如火
轿中人
不是我......
“春竹，你说我今日穿什么衣服赴约？”我紧张又期待，挑选衣服也不同往日那般随意。
“小姐天生丽质，穿什么都美若天仙，奴婢觉得那唐公子肯定都移不开眼了。”
“就你嘴甜。”
我终于挑好了，一身淡紫色绣着荷花的襦裙，衬得我的肌肤更加白皙，青丝披散在身后，略施粉黛也自有一股气质。
当我站到你面前时，你并未有太多惊讶。
我不禁问道，“唐公子，你早已知晓我的身份？”
你笑了，在月光下是那样耀眼，犹如深潭之水泛起了水花。
我心动了，不敢看你，低着头也不忘夸你一句，“你笑起来真好看，要多笑。”
“你来找我的那次，我便认出你是那日的秦兄了。”
“那你为何没有拆穿我？”我歪着头，十分不解。
“你如此聪慧，难道没有猜出？”
我看着你，觉得你和往日不一样，我想是笑容多了，这样想着我也笑了。
我无意间回头，便看到你正盯着我，却又瞬间低下了头。我觉得几分好笑，却没发现自己耳根已经泛红。
“唐公子如此聪明，可有猜到小女子今日邀你所为何事？”
“在下猜测，秦姑娘邀约，是为游湖，放河灯。”你指着远处飘远的河灯一本正经说道。
我有些气恼，却又不知如何开口，要说表明心意，总归是男子先说才好。
便只看着那些河灯，不再言语。
你突然看着我，郑重说道，“你我虽仅有几面之缘，在下心仪于你。”
我怔怔地看着你，你笑着看我，“表白心意的话，自然是要男子说的。”
我装作气恼到，“你无赖...”
“秦姑娘，待到回程之日，我便八抬大轿娶你过门，你可愿等我？”
我低着头，绞着帕子，不让眶中的泪水被你看到，“不管多久，我等你。”
那日，红鸾星动，你我私定了终生，皆是豆蔻年华，算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刻了。
可是，我不知道，我数着日子等你，等来的却是一纸诏书以及你成婚的消息。
“奉天承运皇帝 诏曰：秦府之女秦贞儿，乃江南第一才女，贤良淑德，特请进宫，赐封美人......”听到“美人”二字，我的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滑落，后面的种种皆入不了我耳，只晓得父亲被调入京都任职，而我即将成为当今圣上的嫔妃。
荣华富贵，无上权力，皆不是我所求，我所求不过“一生一世一双人，白首不相离”而已......
父亲看出了我的不情愿，温和宽慰，“伺候天子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，准备准备，三日后启程。”
我不愿，以绝食作最后的抵抗，可是一想到秦府可能会因我的抗旨而家破人亡，便左右为难。
车马不过十日，秦家便迁入了京都。
春竹满眼堆笑，说着今日是新晋状元娶妻的日子，那位新娘子是丞相府千金，京都数一数二的才女，硬要拉着我到街上去凑热闹。我想着散散心，便答应了。
街头巷尾一片欢天喜地，锣鼓喧天。我也被感染了，扬起了久违的笑脸。
当我看到马上之人的那一瞬，笑容僵住了，我好似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，若不是春竹搀扶着，我恐会伤心欲绝，瘫软在地吧。
我举步维艰，看着这热闹，竟是哭也哭不出来，许是眼泪都流干了吧。
“听说这新晋状元一表人才，此乃郎才女貌，天生一对啊。”
“那可不，奴家听人说，他们在诗会相遇，状元郎一眼便看出了女扮男装的丞相府千金，还来了一段英雄救美，真可谓是一段佳话啊。”
听着周围人的议论与祝福，我苦笑，“女扮男装，呵呵...真是可笑...”
我真想将你拦住，问你为何食言？
可是我不能，过了这么些年，我已经不似当初那般任性了，我明白了什么是逼不得已，什么是无可奈何。
“春竹，回府。”我声音近乎沙哑。
街头人潮涌动，迎亲乐声声不止。
十里红妆，八抬大轿，灼灼嫁衣如火，可惜，那轿中人不是我。
我决定将你埋入心底，也成了我内心深处最不愿触及的地方。
不日，我便入了宫，成了当朝圣上的美人。
陛下待我极好，也许是因着我与世无争的性子。
不到两年，位份便从美人升为了妃。常伴天子左右，我不争不抢，常年以书为伴。
庆元十六年冬，这是我入宫的第三个年头了。
白雪纷飞，皇城染上了一片雪白，雪落地滑，婢子搀扶着我去御花园赏雪，没想到再次遇到了你。
你迎面走来，这一次，你是天子的臣，我是天子的女人。我们注定无缘，我打算无视你，擦身而过，就当从未遇到。
可是你叫住了我，“娘娘，天气凉了，注意保暖，胃病是否好些了？”
我苦笑，是你当初选择了前程和权势，今日又来关心我是为何故？
我不想多做停留，想着敷衍过去。
你还是说出了缘由，丞相专权被皇室打压，恐牵连你夫人，为此来寻我，我是皇上宠妃，想让我念着往日情分求情。
我冷笑，呵呵，往日情分？那日，我们便没有任何情分了！
我冷声，“若是为了此事，唐大人请回，本宫相信陛下自有决断。”
我走到你身旁，轻声道，“我们情谊早已断绝，今后还是不要再见为好。”
我走的风轻云淡，今日也算是彻底断了。
谁豆蔻年华之时，没有爱慕之人，有缘无份，我也不过分强求。
至此...你走你的阳关道，我过我的独木桥。
窗外大雪纷飞，我内心早已平静如水。
（完）
